高三四班（17）
师生+先婚后爱+伪包养
=王老师陪小金主备战高考的365个日夜
人物是俩宝的，故事是我的。看着玩儿，勿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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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这些年我还算可以，至少对得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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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背影像，没想到真的是你。”叫住王俊凯的女人在他转过脸时长长舒了一口气，笑意透过描摹精致的妆容，快走两步上前想要拉他的手，“Karry，好久不见。”
“沈……夏琳？”王俊凯微微皱眉，不动声色地避开她的亲昵，“你也回国了？”
沈夏琳有那么片刻的僵硬，不过她很快调整好面部表情，从容地把手收回大衣兜里，微笑道：“还是老样子啊，读书时你就总是冷冰冰的一张脸，女孩子们喜欢你又怕你，光是递封情书就恨不得钻到地底下去……啊，说到情书——你还记不记得高分子材料实验室的那个韩裔男生？他可是到现在都还心心念念……”
“陈芝麻烂谷子就不必再拎出来念叨一遍了吧？”王俊凯不耐烦地打断她，“还是要我说——沈夏琳，你的美国绿卡呢？你心心念念的Principle Investigator呢？”
沈夏琳的脸一下子就白了，她勉强支撑着一个不算太难看的笑容，红唇颤了几颤：“Karry……我……你走之后我才知道伯父伯母的事……我很抱歉，那时、我……我很抱歉。”
王俊凯十分悠哉地靠在墙上，冷风顺着衬衫领口拧开的纽扣处灌进来，他从烟盒里抖出一颗烟，低低地嗤笑一声：“你跟我道什么歉呢……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校门开了又关，有H大的工作人员经过，想要跟沈夏琳打招呼，又犹豫于两人之间近乎剑拔弩张尴尬的气氛，王俊凯叼着烟冲沈夏琳一偏头：“找你的。”
沈夏琳闭了闭眼将情绪平复下去，转身匆匆跟来人寒暄了两句，又回过头带着几分示弱的意味对王俊凯道：“这里人来人往说话不方便，去我办公室坐坐，好吗？”
“那时候你一声不响突然放弃霍华德教授的博士生名额，学院里传了很多风言风语。”沈夏琳将王俊凯让到办公桌前坐下，弯腰在迷你冰箱里翻找了一阵，“苏打水可以吗？抱歉我这里只有这个。”
王俊凯接过沈夏琳递来的瓶装水，语调平平地陈述：“家父家母不幸遭遇空难，有那么三两只蛀虫逮着时机就想把王氏家族企业换个天。我虽然只是个学化学的，但为人子也没有眼看着长辈的心血被外人玷污的道理，就算不能力挽狂澜，总归还是可以做些力所能及的帮帮我姐。”
“力所能及？！”沈夏琳冷笑，“你那个姐姐，她究竟知不知道她逼你放弃的是什么？！Karry，你是最有天赋的化学家，霍华德教授一早就说过，你——”
“没人逼我。我心甘情愿。”相比于沈夏琳的激动，王俊凯冷静得就像一抔冰，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凉意，“而且我姐姐是一位很有责任感、很值得尊敬的优秀女性，请注意你的措辞，夏琳。”
沈夏琳按了按太阳穴，“好吧，我道歉。但是Karry，你看看你自己——高中化学老师？呵，你的学历，只怕你那些同事拍马都赶不上吧？”
“学历在经验面前不过是一张好看点儿的纸。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本人就是国内应试教育考出来的优秀毕业生，这么简单的道理还不明白吗？还有啊，夏琳，刚刚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王俊凯放松身体，把自己舒舒服服地窝进扶手椅里，挑起眼角似笑非笑道，“怎么回国了？”
被王俊凯抢白一通，沈夏琳脸色说不上的尴尬，只好借着喝水的功夫转开目光，用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道：“MIT和H大的合作项目，我回国做技术支持。你呢？你来H大又是干嘛？”
“送我家小朋友来考试，今天H大自招。”
“你家小朋友？”沈夏琳一愣，反应过来他指的是谁之后，那画的一丝不苟的眉毛迅速纠结成一团，“你那个，未婚夫？”
王俊凯愉悦地点头，“对啊，我家小朋友，我家小少爷。”
沈夏琳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实在忍不住讥讽道：“真是活久见——这算什么？豪门联姻恩怨实录？Karry你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王俊凯漫不经心地拱拱手：“前两天我家小朋友才教育过我，少看点偶像剧，那玩意儿烧智商。看在同学一场的份上，原话送给你，不用谢啊。”
沈夏琳要被他气笑了：“你就这么骄傲吗？扔下大好前程不要，回国就是为了给这么个、这么个……”她咬牙切齿，偏偏教养又不允许她甩出那个盛气凌人的宫斗剧常用词，到最后只憋出了个“小屁孩”，撑着头笑得无奈而惋惜，“我回国前，霍华德教授还专门嘱咐我留意你的近况，Karry，你真的没想过回去吗？”
“回去？”王俊凯微微一笑，“回哪去？MIT吗？”
沈夏琳点头：“你的学识和努力，远不该止步于一所公立高中，只要你愿意——”
“我不愿意。”王俊凯又一次打断她的话，他比了个抱歉的手势，“夏琳，你知道最不可追的是什么吗？”
沈夏琳皱眉：“什么？”
王俊凯笑：“是往事。”他垂着眉梢弯起嘴角，三月春风似的温柔在他眼角开出一朵桃色的花，就听他缓缓道：“或许在你们看来我是‘自甘堕落’，放着好好的化学家不做，跑回国来给人当‘上门女婿’、当‘没前途’的高中老师，但……还记得我们一起看过的《尤利西斯》吗？ ‘每一严重损失，均可称为不朽的收获。时间的废墟，将建成永恒的大厦。’对于我和姐姐而言，我们无法不为父母双亲逝世而悲恸，灾难使得我们——尤其是我，快速成长起来，该背负的背负，该承担的承担。到现在我也能坦然地说——这些年我还算可以，至少对得起自己。更何况还有易易，我已知足了。”
“易易？那个孩子吗……”沈夏琳抿出一个苦涩的笑，浓妆也掩不住苍白的脸色，“Karry，你该不会不知道，我是真的喜欢你吧？”
一位女士能如此坦荡地当着他的面剖白心迹，王俊凯自然也没有再扭捏作态的必要，他笑了笑：“夏琳，你是很好的工作伙伴。”
“我明白了。”沈夏琳抬手挡住他接下来的话，仰头将下巴挑出一个矜傲的弧度，“那时候我是唯一被允许跟在你身边的女生，不是因为‘喜欢’，是因为‘合适’，对吗？”
王俊凯含笑竖起三根手指：“要辱骂‘渣男’吗？我保证不还口。”
“算了吧。”沈夏琳优雅地翻了个白眼，“我把你当成假想中体面的男朋友，你用我来挡烂桃花——咱们彼此彼此，谁也怨不着谁。”
“最重要还是实验室的最佳拍档。”王俊凯认真补充。
沈夏琳也笑了：“这话倒还算好听。”
沈夏琳的办公室收拾的很干净，占据一面墙的立式书柜按类别名录排满了专业书籍和文件，中间穿插了几样相框和小摆件，最显眼那张取了MIT的标志性建筑麦克劳伦大圆顶作为背景，年轻的男女并肩在草地上，而后时空倏地一扯，那些天马行空的设计、那些审慎严谨的公式——再回首已是近而立的男人和女人，王俊凯和沈夏琳相视一笑，彼此都是聪明人，就让过往封存在回忆里。沈夏琳站起身，掸了掸衣摆上微乎其微的褶皱痕迹，“我送你。”
王俊凯笑着摇摇头，起身穿好大衣，“外面冷，女士还是留步吧。”
＊＊
从沈夏琳的办公室出来，王俊凯看了看时间，绕到H大的后门买了一杯奶茶，再回到正门时考试结束的铃声刚好响起，王俊凯找了个人少的角落，将温热的奶茶暖在手心里，视线盯着陆续走出教学楼的人群，易烊千玺身形挺拔，在那么多学生里王俊凯一眼就看见了他，他掏出手机飞快地编辑了一条信息点击发送，然后就见教学楼门口的小朋友停下脚步，面容沉静地看了一眼手机，又很快抬起眼看向王俊凯站的位置，王俊凯扬着笑脸从宣传栏后探出个头，冲他晃了晃手里的奶茶。
“一直在外面等吗？”易烊千玺双手捧着奶茶，仰起脸看他。
王俊凯笑着帮他把围巾往上拉了拉，“当你王老师是傻的呀？我找了位美女和人舒舒服服地在办公室里坐着聊天呢。”
易烊千玺皱眉：“美女？”
“对啊！”王俊凯大言不惭道，“我这个人向来艳福不浅，易易你才知道嘛？”
易烊千玺冷哼一声，摆明了不想理他，王俊凯就摇着尾巴缠他说话，最后把易烊千玺烦得不行，一脸不高兴地开口：“色字头上一把刀。”
王俊凯迅速捧场：“易字头上是太阳！”
易烊千玺：“……”
易烊千玺又哼了声——这次是带着笑的，王俊凯顺了顺小孩儿柔软的刘海儿，轻笑道：“咱们走吧。”
校门口还有盘桓的学生和家长，易烊千玺和王俊凯离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温柔的女声就在这时响起，穿过嘈杂的人群连声喊“Karry”。易烊千玺好奇地循着声音望过去，只看到一道模模糊糊的红色身影。而王俊凯没有回头，他一边往前走，一边举起一只胳膊洒脱地冲背后挥了挥手——不带丝毫留恋。
“谁啊？”
“陆荏佳她姐。”
“啊？”
“路人乙。”王俊凯在他头上揉了一把，“走吧，咱们回家。”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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