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四班（19）
师生+先婚后爱+伪包养
=王老师陪小金主备战高考的365个日夜
人物是俩宝的，故事是我的。看着玩儿，勿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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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其实不俗。”
＊＊
“我还是没太想明白，那道五苯基苯甲醛的题。”易烊千玺坐在横出的树枝上，晃荡着两条长腿，“为什么不能用干燥氯化氢代替对甲苯磺酸啊？”
“因为氯化氢会与不饱和羰基发生加成反应，实验需要保护醛基。”王俊凯脸上带着无奈的笑，一手扶着树干，仰头看他，“可悠着点儿吧小祖宗，让薛姨看见你爬树又该念叨了。”
“你接着我嘛。”易烊千玺胳膊肘拄着膝盖，阳光透过枝叶交错的缝隙，影影绰绰地披在少年单薄的后背，他眯着眼睛笑，“张老师说的呀，让我多晒晒太阳。”
“张老师……啧，你张老师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躲他的黑带小姐姐呢。”王俊凯十分没有同事爱地嗤笑一声，“不过话说回来啊，千玺同学，是我投喂方式错了还是怎么着？你没发现自己最近越来越像猫了吗？”说着他换了个更轻松的姿势，半边身子靠着树干，只剩一条胳膊还虚擎在易烊千玺坐着的那段树枝底下，一样样数给他听：“一天三杯奶、总往我身上蹭、还特别爱上树——是不是啊，易小猫？”
听了王俊凯的话易烊千玺偏偏头，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亮得骇人，连眼角眉梢都带出了光，脸颊的梨涡盛了蜜一样，微微笑道：“喵～”
王俊凯脑子里“轰”的一声，一瞬间浑身的热血都撒着欢儿地往上下两头奔涌，他咬牙深吸了口气：“行啊小兔崽子……我算是明白你这套路了，公众场合当着人不让摸不让碰的，一回窝就往外窜狐狸尾巴，你怎么那么本事呢，嗯？”
“刚才还说我是猫吗，怎么这么一会儿就变样了？”易烊千玺揪了个松塔往下丢他，故意虎着脸，“怕不是王老师外面的小妖精太多，一时分不清野狐和家猫了吧？”
王俊凯被他酸的直牙疼，胃里一抽一抽的，易烊千玺两条长腿还跟柳枝似的在他眼前荡漾着，他个子高，挨着树边站时几乎一转头鼻尖就能碰到小孩儿的大腿侧，少年人的气息极具侵略性地霸占了王俊凯的呼吸，他憋在肚子里骂了句脏话，睁开眼，磨着虎牙阴测测地笑道：“野狐狸哪有家猫香啊，小金主您过虑了。”
易烊千玺看着他，笑盈盈地不说话，王俊凯便流氓似的抬手往他胯上摸了一把，又抢在小孩儿受惊、下意识想往旁边躲时握住他的脚踝，“躲什么呀？”王俊凯吹了声轻佻的口哨，修长的手指圈着易烊千玺，虎口暧昧地磨蹭过那一小截裸露的踝骨，“外强中干可还行？千玺同学这是欠教育了啊。”
易烊千玺红着脸强撑镇定：“那……请王老师再把刚刚那道题给我讲一遍？”有王俊凯在，他也不怕会真摔着，故而身子往下压的极低，小腹紧贴着大腿根儿，细碎的刘海顺着风往下落，半遮半掩的眼眸是清浅的颜色，他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张近在咫尺的精致脸孔，喃喃道：“王老师，都说实践出真知……要不您还是先来亲亲我吧？”
王俊凯一勾嘴角：“为人师表嘛——别客气，应该的。”
于是太阳底、树荫下，王老师一手护着千玺同学的腰，以吻封缄。
阳光那样好。
绵长的一吻结束，易烊千玺有些失神地红了脸，他将头抵着王俊凯的额头，呼吸都不稳了，心跳更是快的几乎蹦出胸口。王俊凯笑笑，朝他伸手：“下来吧，甜点时间到，咱们该回屋里了。”
易烊千玺懵懵地应了声，直接松开手，往下一跃跌进王俊凯怀抱，头枕着他的肩窝，大腿勾着他的腰，又叫了一声：“喵……”
王俊凯无奈又宠溺地笑，腾出一只手来拍拍易烊千玺还在乱扭不老实的屁股：“乖了，哥哥抱你走。”
王俊凯和易烊千玺进屋时，正迎上端着果盘从厨房里出来的薛阿姨。女管家目光如炬，一眼就盯住了易烊千玺裤腿上没拍干净的松针碎屑：“少爷又去爬树了？”
易烊千玺表面上抿着唇不露声色，脚底下却十分求生欲地往王俊凯身后退了一步。王俊凯乐得捏了捏小孩儿的后脖颈，替他把错抗了：“我带着去的，省得咱家小少爷整天就知道闷在屋里学习，连太阳都快不认识了。”
薛阿姨叹了口气，满脸都是不赞同：“少爷还小，王少爷你也不能太纵着他了。”
王俊凯感觉到易烊千玺躲在他身后戳了戳他的腰，忍不住笑，背过一只手去捉住正调皮捣蛋的小朋友，对薛阿姨道：“这可不是刚‘进门’那时候了，两只眼睛盯着生怕我刻薄了小少爷。现在呢，倒怪罪起我把人纵容过了头——薛姨，总之我呼吸都是错的呗？”
王少爷插科打诨的功夫那是数十年如一日的一流，本还有心板着脸再教育两句的女管家立时绷不住了，把水果盘往王俊凯怀里一塞，愤愤：“你们啊，我是管不了了！”
薛阿姨扭身回厨房了——按她自己的话说，厨房就是她的战场。易烊千玺才从王俊凯背后探出头，王俊凯笑着喂了他颗葡萄：“甜不甜？”
易烊千玺咂咂嘴，舌尖卷着葡萄籽，含糊道：“挺甜……”
“那我也尝尝。”
王俊凯突然转身，倚仗着两人之间极近的距离，水到渠成似的一低头——少年人长长的眼睫颤了颤，小扇子似的扫下两簇暗色，易烊千玺被王俊凯单手抱着收进怀里，冬雪后松柏苍翠的凉意顺着微捭的嘴唇丝丝缕缕地渗入口腔，还有水晶葡萄的清甜味。
直到易烊千玺被深吻的腿发软，王俊凯才一脸餍足地放开他，大拇指揩过嘴角，后又将借吻渡进自己口中的葡萄籽吐进掌心，意味深长地笑道：“确实挺甜……”
＊＊
年关将近，易宅里最忙的就是薛阿姨。既要照顾两位少爷的衣食起居，还要操心自家小侄孙女。
“芬儿啊，过年来三姑奶家吧？你表叔表婶他们都回来，还有你保庆表哥——你不是从小就喜欢跟着你保庆表哥满地里跑吗，正好这么多年没见着了，赶着今年人全，你们好好亲近亲近。”薛阿姨拉着刘艳芬的手，越想越觉得这法子可行，干脆直接掏出自己的老年手机，“我这就给你表叔打电话，让他给咱们多订一张票。”
“订票去哪啊？”
王俊凯抄着裤兜出现在楼梯边，一手里还端着个空了的玻璃杯：“商量过年的事？”
“是呀。”薛阿姨忧心忡忡地说，“当初把小芬丫头从虎狼窝里接出来的时候，她那没良心的亲爹后妈就闹到差点儿掀屋顶，现在回去是肯定不能再回去了，可也总不能让咱闺女在大街上过年三十吧？”
“咱小芬小绵羊似的，您都说是虎狼窝了，那还回去干嘛？只听过黄鼠狼给鸡拜年的，可没有送羊入虎口的道理。”王俊凯走下楼，随手把空杯子往刘艳芬手里一塞，“小芬乖，去帮你凯哥接杯水。”
刘艳芬糯糯地应了，拿起杯子去厨房。王俊凯在单人沙发上坐下：“薛姨，不如让小芬留在B市吧？”
薛阿姨想都没想就摇头：“这怎么能行，再过两天先生和太太也要回来了，家家都是团圆的时候，没道理留小芬一个外人在。”
王俊凯转头往厨房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刘艳芬正双手端着水杯小步小步地往外挪，杯子里的水大概是盛的有些满了，姑娘小心翼翼地，满心满眼只盯着面前那一小块地，自然没工夫分神关注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王俊凯收回目光，对薛阿姨一笑：“您就当可怜可怜我姐姐。”
“啊？”
细细碎碎的脚步声渐近，王俊凯忽然话锋一转，带着几分落寞的惆怅道：“我这个姐姐，哎……您也知道，外界把她传的太神乎其神了。女强人一个，力挽狂澜倒确实是没错——没有她，我们家早就散了。可话又说回来，她一个不到三十的姑娘，父母双亡，家业和责任都自己一肩扛着，这么多年了还是孤零零一个人，离开办公室回到家，累了一天，想喝杯热水都得自己烧，哎……”
配过青衣名旦的王老师，最后这一叹实在是山路十八弯般的婉转成九曲回环，一席话也满满当当地一个字不落错地灌进刘艳芬的耳朵里，当时就把小芬妹子一颗心给听软了，还不等薛阿姨说什么，她就抢先开口：“让我陪凯莉姐过年吧！”
薛阿姨一怔，王俊凯似笑非笑地扬起眉梢，“既然小芬愿意……那薛姨您看呢？”
薛阿姨还是有些犹豫：“可过年……”
“易家是家家团圆，您家就不是家家团圆了？”王俊凯接过刘艳芬递来的水，“谢谢小芬。”又对薛阿姨说：“薛姨，就让小芬跟着我姐姐吧，反正她俩都是一个人，正好作伴。”
好像没什么不对。薛阿姨被王俊凯几句话绕进去，稀里糊涂地就点了头。至于刘艳芬——一中教师入职前的心理培训可不是白上的，王俊凯瞟一眼就能猜着她的内心活动，小姑娘眼角红红地攥着自己的衣服下摆，一定是在想……
凯莉姐真是太可怜了。
王俊凯带着一脸功成身退般的高深微笑站起身：“那过年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你们聊着，我上楼陪千玺。”
“不就是去接杯水吗，怎么接了这么长时间？”房间里易烊千玺头也不抬，淡淡地问。
王俊凯把门重新关好，水杯放到他手边，笑道：“可不止是接杯水——”
三言两语复述完刚刚楼下发生的对话，王俊凯真是越想越得意：“不行，这可是终身大事啊，我非得好好讹凯莉女士一顿……日本新出了一套海贼王周年祭限量版手办吧？就它了！”
易烊千玺无语地捧着水杯喝水：“你至不至于……”
“那必须至于啊！”王俊凯坐回书桌易烊千玺对面，双手交叠枕在脑后，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地，“我这叫神助攻——神助攻小朋友懂不懂？就凭小芬那个万里长城似的反射弧，指望她自己想明白，那凯莉女士不用谈恋爱了。”
易烊千玺撇嘴：“你就趁火打劫吧。”
“胡说什么呢，我这怎么能叫趁火打劫！千玺同学你再瞎用成语，我就要去找你们班语文老师交流一下学生教育问题了，理论和实践脱轨可还行？”王俊凯板起脸，义正言辞道，“我这明明是雪中送炭。”
“雪呢？”
“雪都攒着年三十晚上下呢啊。”
“那炭呢？”
“炭在楼下啊——艳芬牌机制炭，无烟环保又易燃，凯莉用了都说好！”
“……”
两人闹了两句，王俊凯拿过易烊千玺喝了一半的玻璃杯，自己把他剩下的水喝完，舔了舔嘴唇：“诶对了，你今天给叔叔阿姨打电话了没？”
“王老师二十四小时不离身地跟着，我打没打过电话，你还不知道吗？”易烊千玺笔下不停，连眼皮都懒得往上掀，逗得王俊凯直乐：“行啊，小朋友现在都学会跟老师顶嘴了。”他又绕回易烊千玺那头，懒洋洋地把脑袋压在他的肩膀上，“那让王老师检查检查作业吧。”
整个房间都被暖气熏得热烘烘的，易烊千玺推了王俊凯两把，没推开：“说好的‘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呢？王老师检查物理作业，算不算篡了张老师的权啊？”
才“批评”过小孩儿理论和实践脱节，转头人家就给来了个举一反三，王俊凯哑然失笑：“在这儿等着我呢啊？好吧好吧，我认栽，反正您是金主，您说什么都对。”
易烊千玺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才道：“刚刚你下楼的时候，我给妈妈打过电话了。”
王俊凯从他肩膀上支起下巴：“嗯？怎么样？说几号的机票了吗？”
“说了，”易烊千玺用笔尖点了点练习册旁边的草算纸，上面重点画圈的一行字，“二月十三号，下午两点零五到B市。”易烊千玺说完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如果准时的话。”
“管它天上飞的准不准时呢，咱们地上跑的准时去接驾不就行了。”王俊凯打开自己的手机，把时间记到备忘录里：“航班号问了没？”
“美航，AA181。”
王俊凯一起记下来：“行，那后天我开车带你去接叔叔阿姨。”
易烊千玺搁下笔，踟躇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有些好奇地问道：“你怎么一点儿也不紧张呢？”
“嗯？”王俊凯挑眉，“我应该紧张什么吗？”
“唔……”易烊千玺把椅子转成和他面对面，手指了指楼下薛阿姨的方向，“就是薛阿姨常看的那种……家庭伦理剧？你知道的，婆媳关系嘛，一般都很混乱。”
就王俊凯那个有望狙击诺贝尔的高智商，想破大天也愣是没想出小朋友是在担心这个，他都不知道该气该笑了：“我说易烊千玺同学——你跟我扯婆媳关系？你这是寒碜我呢，还是寒碜你家母上大人啊？”
易烊千玺梗着脖子不说话，就那双宝石似的眼睛闪闪发亮，一瞬不瞬地看着王俊凯。
王俊凯笑捏了捏他的脸颊：“谢谢小金主，好意心领了。可我又不是第一回见你父母，你呀，也就甭跟着杞人忧天啦。”
“那不一样……”易烊千玺被他搓揉的闭着眼睛嘟囔。
初时王俊凯没听清，揉完脸蛋，手又滑向小朋友的脖子，拿捏着力道替他按摩着，“什么？”
“那不一样。”顺着王俊凯的手势，易烊千玺坐正了一点儿身体，几近固执地把话又重复了第三遍：“那不一样。”
这次王俊凯一下子就明白了。
那不一样——确实不一样。
诚如王俊凯自己所说，他已经见过易家父母很多回——以生意伙伴家公子的身份，以易氏小少爷“未婚夫”的身份。前者是优秀小辈见长辈时的彬彬有礼，后者则不可避免地因为掺杂进利益关系而多了一层有色眼镜。不消说易烊千玺的父母，那时候就连王俊凯自己也没把这桩姻亲当成实打实的感情——他当易烊千玺是个孩子，而自己是这孩子的陪伴和看护人。在责任与利益相对等的条件下，易烊千玺就是王俊凯的责任，既然王氏享受了易氏的注资便利，那么由王俊凯担起这份责任也该是天经地义。
这很公平。
至少看起来。
除了考虑到易烊千玺的情绪。
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恐怕连向来疼爱他的父母也没有把小儿子的意愿当成认真，而易先生和易太太之所以会同意这桩儿戏般的“联姻”，可能更多的考虑还是出于王俊凯想的那样——给性格内向的儿子找个陪伴和看护人。
所以现在不一样了。
当感情破茧成蝶，那些落墨于白纸黑字的生冷责任制变得微乎其微，之于王俊凯，再见易家父母也将以一重全新的、从未有过的身份——他们独子的爱人。
王俊凯深吸了口气，把头埋进易烊千玺的脖颈里，幽怨地嘟囔道：“你是对的，易易……我开始感觉到紧张了——就现在。”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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