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几味

一世畅安。

小失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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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欢'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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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黑道大佬,就是半夜出门撸串,都能从垃圾桶里捡着个一身伤的杀手美人儿。

 

王俊凯:我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手。

易烊千玺:不,你是一个大傻子——不许反驳,反驳我就把你扔回垃圾桶。

王俊凯:QAQ我是一个大傻子!!!

 

勿上升。

 

 

 

 

 

00

 

“不是我说你啊,小五,”张一山大咧咧地霸占了整张沙发,身上好像没骨头似的坐没坐相,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痛心疾首道,“平时你好往家捡个阿猫阿狗也就算了,这一米八好几的大活人你也敢随便捡?现在社会这么乱,谁知道他是不是对家塞进来要咱哥几个脑袋的?”

 

鹿晗大步走进来,单手撑着沙发背直接翻到易烊千玺身边:“怎么着?咱小五又捡着什么宝贝了?”

 

白敬亭靠着吧台冲他举起酒杯:“二哥,你又迟到了。”

 

“嚯!别提了!路上遇到私生,开个小破面包车,连着追了爷五条街。”鹿晗摘了棒球帽扔到茶几上,嘴里叼着墨镜腿,老大不高兴地嘟囔道:“所以我又错过什么新鲜事了?一进门就听一山在叨逼叨。”

 

“没什么大事。”易烊千玺笑眯眯地弯着眼角,“二哥,就是我捡了个人回来。”

 

鹿晗皱眉:“活人死人啊?”

 

“捡的时候还活着,现在……不知道?”易烊千玺一脸无辜,歪着头往鹿晗怀里蹭了蹭,“二哥,我想吃抄手。”

 

“让你四哥给你买去——小白,西街口那家老麻抄手,要鸡汤底的,小五这两天嗓子不好。”鹿晗吩咐完白敬亭,转而低头看着易烊千玺的眼睛道:“少跟你二哥耍赖皮,什么玩意儿就不知道了?好歹一条人命呢,小五,你也别整天什么都不往心里去。”

 

易烊千玺撇撇嘴,在鹿晗怀里翻了个身:“我刚让胖虎给弄上车人就晕了,本来想直接送医院,结果半道上遇见大哥——喏,大哥不放心,亲自在医院盯着呢。”

 

鹿晗揉着易烊千玺的后脖颈,往张一山那儿递了个眼色,张一山敲敲手机,摇头。

 

五少家大业大,在四九城的地界想查个身上带枪伤的人更是不在话下,不更事又任性的弟弟前脚把人带上车,后脚马上就有手下把人的全套资料给几位操心哥哥奉上。人名王俊凯,道上独来独往惯了的神杀手,没有靠山,没有组织,全依仗自己一身好功夫,说“杀人于无形”那是夸张了,但没人敢接的高难度任务找他准没跑……鹿晗关掉张一山传过来的文档,无声叹了口气:“小五,你可捡着宝了。跟二哥说说,你到底看上这人什么了啊?”

 

易烊千玺抬眼,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在晦暗的酒吧里闪着流光,他微微一笑,道:“脸啊。”

 

 

01

 

王俊凯恢复的很快,除了左肩膀上为取子弹而缝合的几针外,剩下大部分都是些不起眼的皮肉伤,却又始终没有要醒来的迹象。易烊千玺抱着猫,才绕着他转了两圈,就被自家大哥连哄带骗拽出了屋。

 

当年声名赫赫的大少、大张伟,如今四十岁不到就自诩该退休安天命,道上的权柄都放手三弟张一山,明面上的生意五陵集团则全权交给五兄弟里最滴水不漏的老四白敬亭,剩下老二鹿晗一边当他唱跳俱佳的流量明星,一边把持着京市规模最大的几家灰色酒吧和娱乐公司,至于最后那个最小的——兄弟四个心照不宣地把他们最小的弟弟易烊千玺安置在玻璃罩里,他们的玫瑰花,就该无忧无虑晒着太阳长大,天塌下来也有他们几个做哥哥的顶着,不是吗?

 

大张伟手里盘着核桃,瞅瞅易烊千玺,叹口气,瞅瞅他背后的房间门,又叹口气。易烊千玺面无表情道:“大哥,您还是留着欲语还休这套对付未来大嫂吧——如果真有‘大嫂’这么个可亲可敬的物种存在的话。”

 

“嘿你小子!”大张伟扬手作势要打,结果对着易烊千玺那张笑脸半天愣是没找到舍得下手的地方,最后只好悻悻地放下在他头顶不轻不重地揉了两把,“有你这么槽自己哥哥的嘛?大哥不跟你闹着玩儿,就里面那人——小五,你非留他不可吗?”

 

易烊千玺顺着怀里暹罗猫的毛,乖乖巧巧地冲大张伟笑道:“我喜欢漂亮的东西嘛,大哥你知道的。”

 

大张伟叹了口气——这次是诚心实意的:“王俊凯身上的伤和东阳那边的人有关系。我让一山查过了,东阳几个管事,连带着他们老婆孩子爹娘小情儿一个个都活得好好的,排除了仇杀那就一定是他手里有什么东西。”

 

“值得东阳顶着撕破脸的风险撞到咱哥几个的地界上,这东西要是没几分几量重,小爷我都替他们臊得慌。”张一山裹着一身寒气从外面走进来,眉梢都落着霜,“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狗杂碎,大早上的扰人清梦——他怎么样了?”

 

“还有口气。”大张伟比了个手势示意张一山自己进去看,“东阳找你要人了?”

 

“敲边鼓呗。这小子算聪明的,侦查反侦查都是一把好手,东阳没找着他最后的藏身处,当然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来跟咱们掰扯。倒是小五——”张一山一手扶在房间门把手上,扭头看向易烊千玺,“千儿,甭管你是喜欢漂亮还是丑的,总之这个王俊凯咱们是暂时不能让他走了。我主张把他放在小鹿那儿,随便按个啥练习生的身份,知名度打出去,众目睽睽之下,东阳就算想下黑手也得先掂量掂量社会影响。”话说着他摸了摸易烊千玺的脑袋,嘴边带上点儿笑,“不过嘛,这宝贝疙瘩既然是咱小五捡回来的,那就由咱小五说的算。千儿,你是想王俊凯去你二哥那儿,还是干脆三哥找个笼子把他锁了?”

 

“我想他在我身边。”二十一脚一个小梅花,蹬着易烊千玺的锁骨就要往他肩膀上跳,易烊千玺好心托了它屁股一把,以便黑脸的暹罗能够舒舒服服地坐上自己的肩窝,“三哥,让王俊凯跟着我,行吗?”

 

“这……”张一山迟疑着将目光转向大张伟。大张伟头疼地直摆手:“别看我,现在你主事,你当家。”

 

张一山当家那这事基本就算妥了,作为四个哥哥里宠起人来最没下限的那一个,张一山就从来没在小事上违背易烊千玺心意过——至于事情算大算小?那当然也是由易烊千玺决定了。

 

“除死生,无大事。随小五高兴吧,多找几个身手利索的跟着他们就是了。”看着易烊千玺的背影一溜烟儿钻进王俊凯房间,向来心比天大的张大少头一次生出几分类似“辛辛苦苦养大的自家好白菜被外来猪给拱了”的老母亲般忧愁,他朝上翻了个白眼,“丫的臭小子,我怎么看他就那么欠揍呢……”

 

房间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易烊千玺走到床边,俯身用指腹轻轻碰了碰王俊凯长而密的眼睫,问:“他还要多久才能醒?”

 

“也许下一秒,也许……很抱歉,小少爷,人事已尽,剩下就只能听天命了。”医生答。

 

“天命?”易烊千玺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角,身子更迫近向床上沉睡着的人,“那你可要争气了,杀手先生。毕竟天命这个东西……一向有些混账不如人意。”

 

浅浅的呼吸促动蝶翼似的睫羽,王俊凯的手指动了动,倏地睁开眼——

 

 

02

 

“所以他醒来之后就变成了一个傻子?什么玩意儿!当演偶像剧呐?!”鹿晗才结束一场商演,匆匆忙忙赶回来,妆都没来得及卸,看着客厅里赖在自家弟弟腿边和三只猫闹成一团的王俊凯,饶是鹿二少见多了世面,也忍不住目瞪口呆:“这剧本太老套了吧!”

 

“准确来说,是目前王先生的智力约等于只有三岁。”医生用一种十分令人信服的、科学严谨的语气断定,“当然,鉴于三岁孩子的智商和傻子没什么区别——所以二少说的也对。”

 

易烊千玺眯着眼睛笑,王俊凯好像黏在了他身上一样,他动动脚,他也马上跟着往旁边挪屁股,把鹿晗看得一愣一愣的:“不是……神特么三岁孩子的智商。东阳找他找的都要把四九城翻个个儿了,咱不说知己知彼,好歹也得知道这小子到底从东阳拿了什么吧?”话说着,鹿晗懊恼地胡噜了一把头发,“赶着东阳改朝换代的时候,新当家人不操心怎么把位子坐稳,却一门心思来抓一个傻子……”

 

“东阳更换董事了?”易烊千玺仰起脸问。

 

鹿晗满不在乎地一挥手:“嗨,什么董事不懂事的,也就你们这些坐在教室里好好读书的才说的这么斯文。小五你不知道,道上有几家能像咱兄弟伙这样一团和气的?不过是踩着血肉白骨往上爬,看谁心更狠罢了。”

 

易烊千玺耸了耸肩膀,不置可否的样子,又转回头去接着逗弄和猫打成一片的王俊凯。王俊凯乖得也像猫一样,把下巴支在易烊千玺的大腿上,伸长了两条胳膊环抱着他的腰,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里水光潋滟,猫盯鱼似的一瞬不瞬地盯着易烊千玺的梨涡,然后突然“吧唧”一口探身亲上去。小虎牙蹭过易烊千玺的脸颊,王俊凯又骄傲又得意地大声道:“易易!”

 

易烊千玺笑眯眯地摸了摸他的头:“小凯乖。”

 

鹿二少一脸恍如遭雷劈的表情,哆嗦着手指直戳向王俊凯:“你你你——是你鹿二爷提不动刀了,还是你小子飘了???敢轻薄我家小五,看老子不宰了你!”

 

“好啦,二哥。”易烊千玺拦下鹿晗的手,“小凯长得这么好看,让他亲一亲我又不亏。”

 

鹿晗:“……”

 

鹿晗:“…………”

 

鹿晗:“………………”

 

“好大的火气。谁又惹着二哥了?”白敬亭从外面回来,要开门时刚好跟鹿晗擦肩,别墅大门被鹿晗摔得震天响,连句话都没顾上跟他说就气冲冲地飙车走了,只留下一屁股烟。白敬亭摸了摸鼻子,转头问向一脸无辜的易烊千玺,“不是你吧,小五?”

 

易烊千玺搂着王俊凯,和他一式一样地一起冲白敬亭歪歪头:“我猜不是。”

 

白敬亭屈指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凌冽的目光掠过易烊千玺,落在王俊凯身上。白敬亭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声音淡淡道:“小五,把耳朵捂上。”

 

“嗯?”

 

“砰!”

 

近在咫尺的枪声震得房间外墙都晃了两晃,几秒钟后大门被撞开,数把手枪同时指向王俊凯。

 

白敬亭枪法很准,子弹擦着王俊凯的头发丝打出去,除了耳眼震出一丝血线外,没给他带来任何别的多余伤害。白敬亭把玩着小巧的9毫米口径柯尔特“野马”XSP,对面墙上悬挂的装饰画“咚”一声掉到了地上,他朝刚冲进门的保镖微昂起下巴:“去个人打扫了,再——”白敬亭冷冷地看着沙发上瞬间懵住,然后很快瑟缩滚进易烊千玺怀里还不住打颤尖叫的人,手腕一转,将枪重新收回口袋,“让医生过来。”

 

易烊千玺抱着王俊凯,一手覆上他的眼睛,放缓了声调在他耳边温柔地哄道:“乖啊,小凯不怕,不怕……”

 

两道目光在半空中对上,白敬亭冷若冰霜,易烊千玺弯了弯眼角,淡色的唇瓣一开一合,无声道——

 

放心。

 

 

03

 

年关将近,各行各业都正是忙的时候,除了易烊千玺这个放假宅在家里的学生,剩下张一山、白敬亭忙着收拢公司岁尾,鹿晗受邀去欧洲为品牌站台,就连“退休”后清闲到整天胡同里遛鸟下棋的大张伟,也在几天前飞往外地去见什么老战友。

 

张一山早上临走上班前,不放心地站在屋门口叮嘱易烊千玺道:“小五,出去玩儿多带几个人,有事就给三哥打电话。”

 

“知道啦三哥。”易烊千玺臂弯里抱着猫,王俊凯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走哪都要牵着他的衣角。

 

张一山一脸糟心地看着他俩,十分想把紧粘着自家宝贝弟弟的混球儿再扔回垃圾桶,他深吸了口气,内心里劝自己要冷静,小五正稀罕王俊凯呢,可不能惹他不高兴……“王俊凯你能不能把衣服好好穿了?!”张一山这一口气到底是没能好好咽下去,王俊凯从易烊千玺背后露出半边身子,让他一眼就看见了他那明晃晃的大腿——一群男人住的房子,多得是怎么搭配都不会错的白衬衫。王俊凯身量比易烊千玺要高一些,易烊千玺就从白敬亭屋里翻了件新的没拆封的白衬衫给他穿,结果倒好,王俊凯除了那件衬衫什么都不穿,两条长腿裸露着,衬衫下摆才将将盖过他的大腿根儿。张一山一口气没喘上来,险些噎死在那儿。

 

易烊千玺“咦”一声,转头拍了拍王俊凯的屁股:“小凯乖,去把裤子穿上。”

 

王俊凯好大委屈似的耷拉着精致的眉眼:“不要、小凯不想穿!”

 

“不穿不给你喝奶奶哦。”

 

“QAQ”

 

“要喝奶奶!”

 

“那就乖乖去把裤子穿上。”

 

眼见王俊凯光着屁股“哒哒哒”地跑回房间,张一山震惊地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妈耶,这是被什么玩意儿附体了吧?!”

 

“不好吗?一个漂亮的傻子。”易烊千玺靠在墙边,体格小小、名字特别长的美国短毛在他手下发出舒服的喵叫声,易烊千玺垂着眼睑,细致又耐心地顺着小队长尾巴尖上的杂毛,温声道:“三哥,你认知里的王俊凯是个干脆利落的杀手;而我认知的,却只是现在这个连基本常识都需要人手把手教的漂亮傻子。养眼就够了,管那么多干什么。”

 

张一山几番欲言又止,最后却只是沉沉地叹了口气:“行吧。但小五你得记着,对你,哥哥们什么都不图,只图你健健康康平平安安,你就是一辈子随心所欲,凭哥几个的身家也足够养得起。你可不能委屈了自己让哥哥们伤心。”

 

小队长细细地叫了一声,易烊千玺手挪上它的脖颈,他抬起头,冲神色复杂的张一山盈盈笑道:“三哥,您放心。”

 

前几天才被白敬亭一枪打崩的墙壁一早又挂上新的装饰,是哪位名家的墨宝,黑白山水画的浩浩澜沧,长卷盖住了墙上的弹孔,那一点点硝烟气也早随着敞开的窗户散进了花园的冰天雪地里。张一山摇摇头,打开门走了。

 

“易易……”王俊凯从后面黏黏糊糊地粘上来,双手环抱着易烊千玺,“小凯乖,穿裤子,可以喝奶奶了吗?”

 

易烊千玺拉起他的手,比自己还要修长一些的指节上布满厚厚的老茧,易烊千玺摩挲着,然后放到唇边落下一个吻,轻笑道:“可以了哦。”

 

 

04

 

变故发生在易烊千玺捡王俊凯回来的第七天。

 

隔着八小时的时差,凌晨时突然接到从欧洲传回来的急讯——鹿晗参加品牌活动时,现场突然冒出一名激进分子,万幸他手里没有枪,但边缘被特意打磨过的领带夹还是沿着鹿晗颈总动脉下一寸划开一道深深的血痕。

 

大张伟才从外地回来,天不亮又搭乘飞机急匆匆去欧洲照应鹿晗。等易烊千玺揉着眼睛走出房间时,就见着客厅沙发上坐着表情严肃的两位哥哥,张一山和白敬亭对视一眼,率先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小五,你最近没什么事,就尽量不要外出了。”

 

易烊千玺慢慢放下手,目光瞬间清明起来,冷静地问:“二哥出事了?”

 

“你怎么知道?!”

 

“是。”

 

张一山和白敬亭异口同声,白敬亭十指交握在膝盖上,张一山霍地起身,几步跨到易烊千玺跟前,双手用力按上他的肩膀:“大哥已经去处理了,我们需要保证你的安全。”

 

“伤在脖子,失血,但不危及生命。放心。”白敬亭同样冷静地补充。

 

张一山很明显感觉到手底下的身体由紧绷一点点舒缓,易烊千玺微佝着肩,整个人都被张一山庇护在自身的阴影里,睫毛轻轻颤了颤:“我知道了。三哥、四哥,你们也多小心。”

 

五少的根在四九城,分而化之的招数不高明、却好用。易烊千玺心里一瞬间惊涛骇浪,反复过了十几种可能性,一根根红线错落勾连,缘起于未知的境地,又终往向一团黑沉沉的雾霭里。易烊千玺闭了闭眼,再睁开:“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那边沙发上白敬亭也已经起身,几乎一夜未合眼,向来风恬月朗般的白四少也免不了眼底一片乌青,他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看好你那个漂亮花瓶。打碎了瓷片剌手,可别再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见血了。”

 

易烊千玺微微一怔,几乎下意识扭头看向半开的卧室门,张一山和白敬亭同时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大床上王俊凯正睡得无知无觉,被子被他骑在身底下,枕头也歪到了旁边,睡衣的下摆已经卷到了小肚子以上,怀里还抱着易烊千玺小时候的轻松熊玩具。看着眼前这一幕,兄弟三人相对无言。三人里张一山作为掌控五少黑道势力的那一个,曾有过几次和杀手王俊凯打交道的经历,虽然只限于通过特定的电话线路交谈,但就像易烊千玺说的,王俊凯给他的印象无疑是果敢而决绝,每出必中,从不曾有失手过,而不像现在——

 

一个只有三岁智商的傻子。

 

白敬亭嗤笑打断张一山的思绪:“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三哥,趁早把你那点儿怜悯心收拾起来吧。这一刀能划在二哥大动脉下一寸,谁知道下一刀是不是就要了咱们兄弟哪个的脑袋呢。”

 

张一山一晃神,有些赫然地松开易烊千玺,握了握拳:“咳……那小白你说怎么办?”

 

“既然东阳要的是王俊凯,”白敬亭脸上的笑容不带一点温度,沿着他勾起的唇角冻结在那双浅淡的眼眸里,“那我们就用王俊凯,让东阳替我们揪出害二哥的真凶。”

 

“等价交换,很公平。”

 

“不是吗?”

 

“……”

 

“小五,与其被欺骗之后,因为清醒的知道真相而痛苦,倒不如糊涂的一直被欺骗下去。”他凑近到易烊千玺耳边,用一种近乎低语的声音呢喃,“你的漂亮花瓶不会碎,四哥来替你做这个坏人。” 

 

 

 

——TBC——

 

*“与其被欺骗之后”系《匆匆那年》中乔燃的台词,白敬亭饰2014年姚婷婷导演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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