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夏归（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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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骚金主＆毒舌影帝。
包养梗。替身梗。欢脱狗血古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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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亮着灯，油烟气愣是把这座堪比小型博物馆的园林式别墅熏出了几分烟火人家的味道，易烊千玺从身后抱住王俊凯，头枕着他的肩膀，在他耳边低低地笑：“王总生得好皮囊，不混娱乐圈可惜了。”
王俊凯抬手喂给他一块果脯：“我去混娱乐圈，那谁来挣钱养你？”
“我自己啊！”易烊千玺像只屯食的小仓鼠似的鼓着腮帮子，“吧唧”一声吻在王俊凯脸上，得意洋洋道：“我有片酬、有代言，先前投的项目收益也都还不错，足够我们两个人买座小岛去出海吹风钓鱼了。”
王俊凯头一歪，让偷腥某人的吻落在自己的唇瓣上，易烊千玺“咯咯”笑出声，大大方方地把手从王俊凯的腰侧挪到他的脖颈，搂着他将原本浅尝即止的一吻加深，王俊凯摸了摸他后脑勺的发旋儿，和他额头贴着额头，低声道：“这么黏人？”
易烊千玺眨眨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嘛。”
“那敢问易影帝，是要劫财还是要劫色？”王俊凯擦干净手，把溶解了的凉粉静置到旁边，转过身来腰抵着料理台，指腹轻抚易烊千玺的梨涡，笑笑道。
论调情，易烊千玺自认不是王俊凯的对手，可男人在这方面又总有那么几分不甘于屈居人下的大男子主义心理作祟，一咬牙，干脆两腿分跨上王俊凯屈着的长腿，十足暧昧的姿势，王俊凯果然眼神暗了一暗，手自然扶上易烊千玺的腰，嗓音低沉沙哑：“看来是要劫色了……”
“不，我是要问问题。”易烊千玺舔了舔嘴唇，没忍住又凑近咬了王俊凯的锁骨一口，从牛仔裤后兜里摸出手机，“喏，解释一下吧，这位白薇薇小姐？”
微博热搜榜上至今仍并排列着王俊凯和某二三线女明星的大名，易烊千玺笑眯眯地把手机递到王俊凯面前。王俊凯兴致缺缺地扫了一眼，“哦”一声，手掌伸进易烊千玺的毛衣里，不轻不重地一捏：“我还以为你会问我和沈佩霈。”
“那哪能。”易烊千玺保持着笑眯眯的表情不变，手机在他曲起的手指间潇洒一转，屏幕上那恼人的词条便重又暗了下去。他可以拿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演员直接怼到王俊凯眼前，却绝不会将王总摆明了放在心尖尖上的人物剖白来吃醋拈酸，因为——
“我多有分寸啊。”
初时王俊凯亲手喂进嘴里的果脯现在只剩下了咸，易烊千玺探身去够他背后料理台上的玻璃杯，却被他突然握住手，沉声道：“你总是特别有分寸。”
这话听不出态度，于是易烊千玺只能十分敬业地强撑着微笑，哪怕喉咙里正火烧一样，他也依旧温驯地任由王俊凯揉捏着，直到他主动放手。
“佩霈是我很重要的人。”王俊凯松开易烊千玺，转身拿过他一直觊觎的水杯喂到他唇边。
易烊千玺一边喝水，一边诚心实意地松了口气：“你要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
王俊凯不解，用眼神向易烊千玺表示疑惑，易烊千玺却懒怠再开尊口了。他抱着已经空了的玻璃杯，从王俊凯腿边退开来，哼着《昨天的你的现在的未来》的曲调给自己续杯冰果汁去了。
这有什么可想不明白的。
易烊千玺叉腰站在冰箱旁，就着余光里金主大人劲瘦修长的腰身猛灌柳橙汁。
逢场作戏和珍而重之从来都是两码事，也只有受多了玛丽苏荼毒的小姑娘才愿意相信所谓金主与明星间的“真爱论”。诚然适当的吃醋可以使金主大人感到重视，但金丝雀再漂亮也只能和麻雀、乌鸦等争那一点点粟米，却从未听说过有从狐狸嘴里夺肉而不被拔毛的鸟类。
椒姜蒜酱下锅，“嚯啦”一阵热烈的声音伴随着辛辣香气，王俊凯打开排油烟机，同时扭头叮嘱易烊千玺：“少喝点儿凉的，不然等会儿又该肚子疼了。”
易烊千玺乖乖应了一声，他看见镜面冰箱门上映出的完美笑脸，连嘴角弧度都知道恰当好处地拿捏分寸。
所以……那句没有分寸的话……就，还是不要说了吧。
易烊千玺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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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你？”
程诺给的假只有半天，第二天一大早易烊千玺就得赶回剧组。王俊凯躺在床上看易烊千玺把衬衫、牛仔裤一件件往身上套，问他道。
易烊千玺正低头摆弄他那条工艺过分繁琐的皮带，闻言不由好笑：“王总与其在这些小事上献殷勤，倒不如来点实际的。”
“什么算实际的？”王俊凯随手扯了件浴袍，翻身下床来拍开易烊千玺的手，替他把皮带系好。
“比如——把……金主爸爸也让我上一次怎么样？”易烊千玺笑着朝怔忪的王俊凯眨了下眼睛，欣赏了一会儿金主爸爸难得失态的表情，“逗你呢。叶庄导演正在筹拍一部新戏，那里面男一号的角色我挺感兴趣的，实际点儿——你替我去讨个公平竞争的机会吧。”
对于易烊千玺的“笑话”王俊凯似乎有些接受无能，沉默了好一阵后才开口道：“这么快就安排新工作？不会影响《尘埃里》的拍摄进度吗？”
“《尘埃里》明年八月份杀青，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应该正好能赶上夏末秋初时新戏进组。”
“好吧。”对于工作上的事，王俊凯一向很少违背易烊千玺的心意，他要便给他，甚至有些好资源都不用易烊千玺开口，王俊凯就已经主动送到他面前了，“既然你喜欢，那干脆以焕蓝国际的名义投资做制片方，稳妥一些。”
“别！”易烊千玺反手揪住王俊凯的浴袍领口把人按到床上，弯着眼角眉梢跟他讨了个吻，直起身，“就一叫好不叫座的文艺片，王总可别难为你们焕蓝国际投资部的那群精英了。”
王俊凯摸了摸被易烊千玺吻过的地方：“好，听你的。”
易烊千玺满意地点头，又笑：“要是床上也听我的就好了。”
王俊凯撇嘴，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外面响起敲门声——是小夏盯着时间来催了。易烊千玺一只手拎起包和外套，另一只手空着冲王俊凯摆了摆：“我去挣钱了，你好好在家呆着貌美如花吧。”
王俊凯配合地摆了个西子捧心的姿势，逗得易烊千玺忍不住又乐出声，直到小夏急的都要挠门了，才一溜烟儿跑走。
易烊千玺前脚刚上车，后脚特关推送就跳出了王俊凯的新微博。
『@焕蓝国际－王俊凯：哪位？//@娱乐八点档：新晋玉女白薇薇与焕蓝国际CEO当街亲密互动疑似恋情曝光』
“千总，你笑什么呢？”小夏好奇地从前座探回头，“从出门就开始笑，这都有半个小时了。”
“笑你们王总啊。”易烊千玺把微博截图发到自己和小夏、何其龙三人的联络小群里，“你们王总可真是……也不怕人家新晋玉女冲进他办公室撒泼扯头发。”
“哼，恬不知耻，还玉女呢，我看根本就是‘欲女’吧！”小夏吐了吐舌头，果断打开微博把王俊凯那条下面所有骂白薇薇的评论都点了一遍赞，然后就听她突然“欸”一声：“这个人长得好像千总啊，千总你看？”
“著名棒球运动员尹柯归国，队员邬童殷勤陪伴左右，疑似好事将近……又是‘疑似’！能不能有一次肯定的呀？这也太不靠谱了吧！”
易烊千玺在小夏的吐槽声中默默刷完娱乐八点档的最新一条消息，配图里的两人穿着同款不同色的卫衣，姿态亲昵又自然，倒真像是“好事将近”的小夫妻。易烊千玺眸光一闪，指尖划回才略过的照片，点住当中某一处局部放大，直到穿红色衣服那人的手臂占据整个屏幕，才隐约看清露出的纹身一角——是千纸鹤和月亮。
而小夏还在碎碎念着：“……这个邬童也很像王总诶，真奇怪……”
“你说邬童啊？嗨！那能不像吗，邬童和王总可是同一个姥爷的表兄弟。”何其龙打着方向盘，乐呵呵地插话道：“我以前还送过他小哥俩儿上学呢，这一晃都这么大了。”
“真的呀？”小夏惊讶地捧着手机，“难怪俩人长得这么像。”
易烊千玺背靠回座椅，手机界面停在微信和王俊凯的聊天记录，最后两条是三分钟前、邬童尹柯归国消息曝光的后一秒钟——
『晚上家中有急事，先不回弘琛里了。』
『记得按时吃饭，少喝凉的。』
易烊千玺握紧手机，用尽全身力气才将那两行字隔绝在视线之外。
月亮和千纸鹤，他见过的——在王俊凯出神时随手画下的草纸上，很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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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里都知道导演和影帝是发小，且程诺护易烊千玺那就跟成瘾一样。谁能想到有一天，易烊千玺也有在片场挨程诺骂的份儿。
程诺憋了口气，总算忍着没再摔东西，只是一张脸阴沉得如同黑云压城，卷起剧本朝易烊千玺点了点：“你跟我过来。”
程诺一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低气压，易烊千玺抱歉地冲周围工作人员们笑了笑，跟在程诺身后进了拍摄场景之一的花厅。
“说吧，你那金主爸爸又出什么幺蛾子了？”程诺没好气儿地拉着脸，瞪住易烊千玺。
易烊千玺奇道：“你怎么知道是王俊凯，就不能是我自己出幺蛾子吗？”
“你还用‘出幺蛾子’？！”程诺表现的比易烊千玺更惊奇，“你本来就是幺蛾子成精好不啦！”
易烊千玺坐在桌边撑着头大笑，他戏中的打扮是斯文先生样，穿着规规矩矩的银灰色西装三件套，摘了金丝边眼镜擦迸出来的泪珠：“人生能得小千金为知己，当放歌以浮一大白！”
“说人话。”程诺熟练地翻了个白眼。
易烊千玺随手扯了领带，笑着去勾程诺的肩膀：“有你做朋友可真好——让我们一起去KTV红尘潇洒喝酒撸串吧！”
“少来！”程诺搡了易烊千玺一把，嫌弃道：“你也不看看你这一上午演的都是些什么糟心玩意儿，还不如人家沈佩霈。我可告诉你啊易烊千玺，小爷开机一次，那分分钟就是几百万上下，你耽误得起吗你！”
光线透过雕花的窗，斑驳而晦涩地落在易烊千玺的脸上，照得他长长的眼睫轻轻颤了颤，最终露出一个略显迷蒙的微笑来：“也没什大不了的么……就是，凤凰还巢，我这只小鸠鸟再拼了命去扑腾翅膀，也占不住一个草窝。”
初时程诺还没反应过来，只下意识回怼：“你在说些什么狗……操？！”一句话生生在舌尖转了个一百八十度，程诺一脸不可置信地瞪向易烊千玺，易烊千玺维持着那个微笑的表情冲他点点头：“值得惊讶吗？圈里那些大佬养外室，哪个不是另置办别墅公寓？房子是房子，家是家，这差距可大了去了。说到底，人呐，还是不能太把自己当回事。”
白月光嘛，被乌云遮住时，他这个假的姑且还能充数照个亮，现在正主都回来了，也就不怪王俊凯口中的弘琛里从“家”变成了“那个地方”。
“那可真是……操！”程诺烦躁地扔了剧本，重重一屁股坐到易烊千玺身旁，像小时候学人家撸猫一样，一下一下捏着他脖子后的软肉，陪他沉默着。
程诺拍戏向来舍得在服装道具布景上下大工夫，一屋子锦绣堆砌的雕梁画栋，阳光照见荧星似的浮尘，就好像一瞬间过了许多年。
“不想笑就别笑了。”程诺低声道。
“那怎么行，”易烊千玺抬眼，嘴角保持着上扬的弧度，笑得琥珀色的眼眸里都泛起了淡淡的光，心平气和道：“我可是……影帝啊。”
——TBC——
“比如——把‘送’换成别的动词怎么样？”
“我送你——”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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